颁奖辞:大学生王寅(羽浅)在散文《一树一树的桃花》中,以清新、淡雅、细腻的文风写活了校园一隅的桃花,作者以桃花书写出了生命的萌动和期待,给人以美的享受与感动。有鉴于此,经评委会审读并研究决定,将2019《攀枝花文学》【刊授学堂】年度优秀作品奖授予羽浅同学。
作品:一树一树的桃花(2019年4期)
作者:王寅,笔名羽浅,攀枝花仁和籍,内蒙古科技大学包头师范学院学生。
被这北国的温柔惊艳,是我从未想过的。冬的威严尚留有一丝气息,光秃秃的枝干在高远的天空和起尘的黄土上沉默,凛冽的风嚣张地呼嚎着。如此高傲,却即将在一场生命与美的交互里哑然失声。
这不是以绿色宣告胜利的方式。我所见的第一棵萌发生机的桃树,伫立在一栋楼的门前,交叉的枝丫为整棵树带来了苍凉的风劲,苍凉得一如树下寸草不生的黄土。拒绝了芳草鲜美的陪衬,一个个毛笔尖似的花苞小小地、安静地排列在树枝上,花尖至花尾由一圈深色的花托分出了层次,也在这万物沉寂的开端,分出了境界。这是一棵不合群的桃树,附近的桃树有很多,都簇拥着并排,它却被公告栏和石砖路分开,生长在唯一可以立足的土地上。
它是最先绽放的,当它目光所及的同伴们刚刚开始春的尝试时,它满树的白色花朵,已经和月色一起,见证了树下一个个甜蜜的故事。可能是准备不足,它的花朵开得小而稀疏,每一朵花瓣从外及里,最多三层,有的也在花蕊处生了不羁的尝试,但不成气候。因为稀疏,透过满树的桃花,看见的是树后蓝白色的高楼,一朵朵白色的桃花与其说是开在了树上,倒不如说是长在了墙上。但是它并不孤独,身旁的山河已经蓄势待发,它将和其他光景一样,被点缀进名为春天的画卷里。
这是春色撩人的荡笔,一树一树的桃花尽数开放,终于让冬天的肃杀,有了一个温柔的归依。唯有冷峻的风还坚持着不羁的风骨,它从一树树盛开着的桃树边绕过,挨家挨户地宣示着这个季节的主权,但是绕得久了,连这冬天最后的遗产,也被这不言的温柔惊艳了、折服了。我第一次亲眼看见多种颜色交汇在一起盛开的桃花,可以断言,这种战胜荒凉的温柔,不是南国细腻的笔调可以写下的。桃树们并排开放着月白、粉红的桃花,白色的是白碧桃,粉红的是山桃。山桃占了大多数,白色的桃花像是依偎在其间,营造独特的意境。每一棵桃树各有风姿,豪爽地把枝丫伸到路旁或是和其他桃树打成一片;温婉地将花朵收束在高处,招得风儿驻足。而这一切的光景只凭先开花的做不到、只凭豪爽的或温婉的也做不到,这须是一场群聚而笑之的盛会。
它们只属于春和四月,而春和四月只属于星河流转的四季。
这季桃花该以怎样的方式退场,我觉得树林里的小湖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去年和朋友到湖边摄影,小湖粼粼的微波让满湖的桃花瓣都聚集在了湖边,有完整的、有残缺的,它们连接成了一片花的云海,和小湖中倒映下的夕阳交相辉映。李白笔下桃花潭水,不知道是不是这番光景,或许曾经是,因而才有了“桃花潭”的美名吧。
今年的桃花开得很晚,零零散散的,唯有去年那棵高楼前最先开的白碧桃依然敢为人先,在晨曦中、月色下,继续着它见证的事业。除此以外的桃花也有开过,不过大多是夜来风雨声,就凋敝不忍怜了。我有时觉得不开也好,这样未竟的事业总还给人很多期望,那些值得等待的美丽,是一场说不尽、也道不完的旅途,给人以奋发的动力,倒是一切尘埃落定的结果,总让人不知所措。
但是自然的感召是无法回避的。一树一树地开,是一个春天复又一个春天,是四季的萌动和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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