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赤子心  殷殷苴却情

——记砚雕大师曹加勇

 

邓明莉/文

 

曹加勇作为一个彝族人，一名颇具艺术才华的雕刻艺术家，带着满腹才华以嵌入式发展的方式走出大山，走出攀枝花，走向国际大都市深圳，他在文化、艺术、教育等各个领域利用有形与无形的机会为苴却砚代言，宣传地方特色文化产品。

——摘要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手拿一块石头，正在用心琢磨。他一会儿用笔在石头上勾两笔，一会儿又拿起刀在画线处刻两下，直到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出现在少年眼前，少年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石头。屋外，月明星稀，早已夜深……这少年，便是儿时的曹加勇，四川省攀枝花市仁和区大龙潭乡混撒拉村一户普通彝族农家的孩子。日后，他成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苴却砚史上首个中国工艺美术百花杯金奖获得者，四川省工商业联合会（省商会）执委，深圳国家级领军人才，被若干单位聘为顾问、客座教授、评审专家……

 

一、成长之路

移民城攀枝花，一直保持着民族嵌入式发展的基本模式，其移民的历史最远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史书记载，黄帝之子昌意，降居若水；其后的秦汉时期，广元的苴国被秦人打败，节节退却，直至今云南省楚雄州永仁一带（包括今天的攀枝花平地），被称为苴却国；再后来，是明朝洪武开滇时期从南京应天府来云南的三十万大军，其中一部分在这里实行军屯，他们带来了江南的音乐、绘画等艺术；再到三线建设时期，好人好马上三线，使得这西南边陲的大裂谷，再次成为民族文化交流、交融的汇聚碰撞之地。

攀枝花市仁和区大龙潭乡混撒拉村是一个彝族村，出生在这里的曹加勇因为家贫及体弱多病，使得他小学刚毕业就辍学在家，上山放牛。兴许是大自然的灵山秀水滋养了曹加勇的艺术根性，自幼喜爱画画的他一有空就拿起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鸟兽虫鱼、山川风物，了了几笔就栩栩如生，呼之欲出。1994年，沉醉在艺术天地的曹加勇被大龙潭乡苴却砚雕厂招为学徒，从此开启了他的艺术创作之路。他从进厂那天起就十分笃定，认为苴却砚雕刻艺术就是他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三人行必有我师，在砚雕厂，曹加勇始终保持着一颗谦卑之心，拜能者为师，跟着老师学习绘画、书法、雕刻。记不清多少日夜，曹加勇沉醉在艺术的天地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曹加勇自知根底浅，知识欠缺，因此加倍勤奋学习、广泛汲取艺术养分。而天生禀赋异人的他，在构图设计以及砚雕技巧方面都独树一帜，总能深获老师好评。

 

《清氣满乾坤》

 

到了二十世纪90年代末，砚雕厂因经营不善而转让，曹加勇因此失去工作，回到家中的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在务农之余继续潜心钻研、悉心雕砚。在这个时间段，他雕刻的四方砚台被攀枝花一家较大规模的苴却砚厂看中，并聘他为该厂砚雕设计师。至此，曹加勇有了更好的学习和发展平台。2002年，29岁的曹加勇凭借融入自己创新理念所雕刻的苴却砚《济公新传》一举获得中国首届名砚名师大赛金奖；2005年，他设计雕刻的《江山多娇》又荣获第六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百花杯精品奖唯一金奖。

2012年，曹加勇迎来人生高光时刻，他凭借多方独具特色的砚雕作品获得由工业和信息化部、文化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会同国家民委、民政部、财政部、国土资源部、国资委8个部委和中国轻工业联合会、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2个行业联合授予的“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荣誉称号。“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在荣誉的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付出。

一生择一业的故事，在外人看来总是浪漫，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其中有着多少艰辛、困惑、挑战。就像连绵的山，一座连一座，你只能翻过去，再翻过去，你不知道山那边会有什么，但坚信那一定是个更大的世界。从为谋生到去更大世界，荣誉的加持，让曹加勇更坚定砚雕所向的一路。把时光刻进作品，让成就实至名归。

闪亮的荣誉，不是故事的结尾，而是其中的篇章。当时间划过这个章节，不停思考、不停深入、不停创作、不停沉淀，是曹加勇常态般的“大师匠心”。这“匠心”，耀闪出璀璨光芒，它蕴含着无数次拨云见雾的苦苦求索，更糅合着传统文化与新技术革命和文艺复兴的合而为一……从1994年初入砚雕，到2012年荣获“中国工艺美术大师”，18年，是手捧荣誉时所感的“弹指一间”，也深藏细数来时路的“漫漫辛酸”。

 

二、发展之路

砚是什么？具象如数不清的山、流不断的水、植在画里的风花雪月、恍如隔世的乡村田园；抽象似跨越千年的宁静祥和、握在手里的经年不息、落在时光深处的咂摸回味、悠远传承的美学神韵。攀枝花，这是曹加勇出生、成长、生活的地方，也是他探寻、沉思、镌刻的所在。对于曹加勇来说，没有哪里比攀枝花更让他爱得深沉；没有什么比走进它、深入它、呈现它更有意义。从一个彝家孩子，到一位当代制砚大师，他将全部的人生经验、毕生的成就献给了苴却砚。在绿色智慧、创新发展的这个高科技时代，手工艺依然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我们。追溯历史，迎接未来，如何保持手工艺创造美的动力，让人类匠心与自然和谐共处，传承与发扬传统文化，不断为社会提供美好价值，这是曹加勇不断思考的问题。

 

《千载寿》(上图：砚面   下图：砚底）

 

盛名之下，其实难负。从事砚雕行业以来，曹加勇个人创作的砚雕作品不下三千方。对于他来说，每一方作品，都是唯此其一的灵感所源、倾注所得，而荣誉的光环则让他深信苴却砚雕刻技艺的每一点滴传承、每一步履发展，每一思考创新，都充满意义。从每一尺寸砚石的勾勒、打磨、雕琢，到砚雕技艺的传承、创新、发展，跨越30年身体力行的砚雕致力，积淀出曹加勇对苴却砚技艺和砚雕行业的研究心得。创作过程中体力、粉尘、工作环境等等这些都是其次，最大的困难是你当面对一方好砚石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下手。这种情况通常反映出自己的知识储备和综合学养的不足，所以学不可以已。

获得国大师称号的曹加勇并没有被荣誉冲昏头脑，除了致力提高修养和技艺，他更多思考如何让苴却砚文化得到更好发展。作为大龙潭砚雕协会会长，一方面，他热心教授学生，为攀枝花的砚雕界培养出了不少新秀；另一方面，他对砚文化的推广不遗余力。早在九十年代末，他就找到广告公司，在平地至总发沿线设立广告牌，宣传苴却砚。

《美人清妙·梅花词》

 

2017年，曹加勇受炎黄文化的邀请，为他们雕刻了南极砚和北极砚，被永久收藏。2019年8月，他撰文《把握新时代脉络，构建砚文化体系》在期刊《现代艺术》发表。他提倡潜心攻艺，坚守传统文化，以虔诚之心对待砚文化，忌抄袭、拼凑，忌追求大、怪以博人眼球，受到业内重视。

攀枝花要打造中国苴却砚博物馆、苴却文化街区，他将自己珍藏的大块石料送到博物馆。博物馆需要展陈，他又送上自己雕刻的大批苴却砚作品。当博物馆需要民族团结进步主题的雕刻作品，他热情参与，精心设计，雕刻出象征各民族紧密团结、欣欣向荣的大鼓，成为特色展品。

近年来，砚雕行业进入低迷状态，很多工厂、作坊倒闭，工人失业。曹加勇也陷入迷茫，苴却砚的未来，路在何方？正在这时，深圳向曹加勇抛出了橄榄枝。2020年1月1日，曹加勇被深圳市工美文化创意研究院聘请为高级研究员。2021年，深圳高层次专业人才认定人员名单中，曹加勇被认定为国家级文化领军人才。通过考察与人才引进，2021年5月，曹加勇的“深圳市加勇砚文化有限公司”在深圳市福田区体育公司总部大厦正式挂牌营业。

在深圳福田区体育公园内，南北两门的电子屏吸引了很多行人的关注。这两处电子屏，一处是介绍易建联的篮球培训中心，另一处则滚动展示着来自攀枝花的苴却砚以及其雕刻者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曹加勇。那古色古香的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不少家长和孩子驻足屏前，细细观赏。在现代化的都市，让传统文化的美沁润心田，二者如此和谐，成为深圳一道别样的风景。

 

三、石花绽放

深圳，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在这里，接纳新事物快，像砚这样的纯传统文化喜欢的人也很多，但愿意掏钱消费的人还是少数。以曹加勇目前在深圳的人才等级和政府的资源匹配，他随便转变一下项目，或者到几个年产值上百亿的朋友黄金珠宝公司做个艺术总监，那他赚钱会宽松容易得多，但他毅然选择了坚守初心。长期以来，曹加勇一直坚持对苴却砚的执着和推广的决心。他说，其实现在很多藏家希望收藏他用被业界公认为四大名砚之首的端石和歙石来创作，这样做，他的藏家和受众群体会多很多，经济效益也会更好，但他始终坚持主推苴却砚。

曹加勇对苴却砚这个行业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和期待。于他个人而言，刻不刻苴却砚对他的生存可以说没有什么影响，更多的是他对这个行业本能的责任和情结。南下深圳，就是因为他是真心希望做好桥梁作用，把苴却砚的市场推广出去。

《瑞鹤图》

 

在深圳，由于他是深圳市国家级文化领军人才而被破格聘请为深圳市工艺美术专业协会砚文化专业委员会主任，以及第三届深圳市工艺美术大师评审委员会专家成员。深圳为他提供了更多资源和更广阔的平台。曹加勇作为一个彝族人，一名颇具艺术才华的雕刻艺术家，带着满腹才华以嵌入式发展的方式走出大山，走出攀枝花，在发达的国际大都市深圳，使得他在有形与无形中有更多的机会为苴却砚代言，把苴却砚文化、把享受着少数民族地区待遇的仁和区、把移民城攀枝花更好地宣传、推广出去。为了苴却砚事业，曹加勇不遗余力地参加各种博览会、展览会，到学校任课、做教授，担任评审会专家、传统文化教育基地顾问；他真正做到了走到哪里，就把苴却砚文化宣传到了哪里。

2024年2月22日，深圳市福田区领导带队拜访深圳市公园管理中心，沟通协调在笔架山公园建设协调“千米砚石文化长廊”事宜。这是由曹加勇提议的项目，他的提议受到领导高度重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果有一天，当我们来到深圳，看见以苴却石制作的千米文化长廊，我们就会明白曹加勇为推广苴却砚文化所花费的一片苦心，所奉献的一片诚心。

2024年5月23日，第二十届文博会在深圳开幕，深圳加勇砚文化有限公司在12号馆展出，琳琅满目的砚台、印章、文房清玩展示出别样的意韵，吸引了大量游客。衷心祝愿曹加勇苴却砚技艺更上一层楼，取得更加丰硕的成果，攀枝花苴却砚文化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