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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那边”去看看——读张龙小说《山那边》
文章来源:《攀枝花文学》2024年第2期  发布时间:2024-03-22
  

本文作者:普光泉

对于攀枝花作家来说,山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或者意象,在这里,到处都是山。山的这边,我们都很熟悉了,那就走得稍微远一点,翻过山,到“山那边”去看看。

“一有空,我总喜欢往乡下跑,在村头巷尾,老树河边,每每遇到一些老人,总得过去攀谈几句——尽量用接地气的土里土气的话。这一招很灵。”“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自卑与落寞,相反是一脸的笑容。这让我十分感动。”这是张龙为《山那边》写的创作谈。从心出发,去一个似曾相识却又未知的世界,用敏锐的视角发现一些新鲜的事物,这该是作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的一种方式。

翻开2023年第4期《攀枝花文学》,卷首语说,《山那边》“是本期的亮点”。这是我细读该小说的理由。

我们知道,相对成熟的作家,都有着“写作惯性或模式”,这既是形成作家写作风格的过程,也是在作茧自缚。张龙也一样。他的作品我读得较多,也算熟悉。突出的印象是两个字——稳与实。由卷首语的诱导,我想看到一种“突破”,看到一个跟原来不一样的作家张龙。

杨家富是《山那边》的主角,带着我走向山那边,看到了他的“板栗园”,看到那棵有着三百年树龄的被他称之为“老头”的板栗树。由此,我看到山那边依然是一片乡土,一片承载着熟悉与不舍的乡土。作家笔下的杨家富不识字,却是一个有思想有智慧有境界的旧人,一个“怪人”,“遇到特别重要的事情,除了栽一棵树,还要在树脚下放一块或者几块石头。有几件事,就放几块石头。他一见到这块石头,就会想起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到那块石头,就想起那件事情的藤藤蔓蔓,经经脉脉。”这正是我熟悉的那片乡土发出的味道,我所生长的农村,也的确有这样做的“老农”。其背后的故事,在作家的笔下一下子就在不经意间“引”了出来。

令我喜欢的是,紧接着便出现了夸张、反讽、魔幻并且诗意的写作。

特别有意味的,是杨家富抚摸到了一棵能够让他“咽着口水,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想起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树,这棵树是用来记载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的,他给取名“阿浇”。作家借用杨家富的口吻把这个故事讲了出来。这是关于爱的故事,也是关于苦难与人性的故事。作家把“阿浇”和“老头”放在一起讲,因而故事有了交汇,并且与开篇提及的“一百万”元钱产生“回望”。在作家笔下的农村,一百万是天大的一笔巨款,是天大的好事,却也是巨大的祸事,它产生的事情不是简单用人情冷暖就能够轻易带过的。也正如此,小说在矛盾冲突中体现了无穷的张力——“一百万”在折腾后的去向、高速公路经过村子引发的矛盾冲突、板栗园的命运……交织、搅和而彰显,内在并且带有魔幻性质,不是一堆表象的描摹。“今天,他让两个女人开导了。一个是活着的女人,一个是死去的女人。”接下来,小说主人公杨家富的做法给读者带来了很大的思索空间。

我最近在写作小说《白》,在写作的过程中,我总是会停下来,间歇性地读胡安·鲁尔福。这是一位了不起的作家,他那带有浓浓诗意的乡村元素加魔幻手法的写作方式,使得摆放在面前的文字带着魔力。读《山那边》,总能够让我想到胡安·鲁尔福。张龙的文字,是乡土的,也是诗意的。

小说主人公杨家富在后来把他放在板栗树根部,那用于记事的石头捐赠给了村史馆,成了镇馆之宝,这样的写作似乎又有点卡夫卡小说的韵味。我认为是属于一种“变形”的手法。总会有游客在石头前驻足,问个不停,“有人说像枕头,有人说像一块柔软的面团,有人说像女人的乳房,有人说像男人的卵袋,有人说像屁股,有人说像骆驼的背,有人说像一颗放大的板栗,有人说像田冲村背后的笔架山。”其寓意的深处在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看起来不规则,说什么,还真像什么。”让作为读者的“我”感到绝妙的是,石头的说明文字“阿浇”,这是杨家富提供的,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秘密,只有杨家富才深谙;并且,杨家富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轻易说出这个秘密。“这块石头放在哪里,哪里就有水。”既是魔幻的,却又合情合理,诗意满满。“有游客想以一万元的高价买走。”杨家富当然不干——在杨家富眼睛里,那不是石头,那是他的一坨心头肉。更令人叫绝,也更魔幻的是,“阿浇”来到杨家富身边,并有着遂他心愿的种种表现。

美好与爱意都在其中……

小说的最后,山那边,现实的板栗园没有了,小说主人公梦着新的板栗园,回应开篇。

在梦里,他看见了“火烧山”“天干年”“包产到户”“老头”……最重要的,他看见了“阿浇”。在梦里,“他喊,阿浇,我们的板栗挂果了!又喊,小倩,快来帮我网销板栗。”

一口气读完《山那边》,我非常感慨,想说的太多却又说不出过多,我再细看了编辑札记《“山那边”是什么》,欲进一步解读这篇小说,而实质上编辑已经说得非常到位了。小说的确做到了“虚化”“空灵”“诗性”。在我看来,整篇小说以魔幻现实与奇特想象有机地构筑起了一种内在的、细腻的大美,恰如编者所言,是小说创作的“冒犯”。

“冒犯”也好,“冒险”亦罢,我认为是一次成功的举动。

                                 责任编辑 管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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